2017年5月4日晚，由西北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哲学系、中和集团、社科处与教师发展中心主办的“哲学沙龙——中和论道”第二十六期在西北师大教师发展中心如期举行。讲座主题为“休谟问题”。本期沙龙由西北师范大学副校长李朝东教授主持，由西北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哲学系教师贾克防博士、胡好博士主讲。西北师范大学副校长李朝东教授、中和集团洪涛董事长、马克思主义学院哲学系系主任王金元教授等教师、学生爱好者百余人参加活动。

李朝东教授首先对本期背景进行了介绍：休谟——18世纪的哲学怪杰，21岁开始写作《人性论》，历时四年，25岁完成。全书分三卷，分别是“论知性”、“论情感”和“论道德”。针对古希腊哲学家亚里士多德提出了质料和形式究竟哪个更真实的问题，他给出的答案是形式更真实。中世纪经院哲学家就一般和个别的问题展开了激烈的讨论，形成唯名论和实在论两大派别。奥康提出了思维经济原则，由此转向了理性和经验哪个更能提供知识的问题，产生了唯理论和经验论。哲学是为了给科学奠基，演绎科学由演绎而来，实证科学的基础是什么？休谟对此进行了彻底的怀疑，打破了知识客观有效性基础与来源。同时代的康德作为对他的观点的回应从理性角度论述了知识产生的机制，继而19世纪的现象学家胡塞尔认为康德的批判仍然留有心理学的残余，因此以《逻辑研究》为开端继续解决休谟问题，而两位嘉宾将分别从休谟的因果观及休谟如何区分事实与价值层面的哲学角度进行报告。

胡好博士首先从《人民的名义》贪官落马的例子引出因果关系问题，他以《人性论》和《人类理性研究》为依据来解读休谟的因果观。休谟把因果关系分为概然因果关系和必然因果关系，他着重探讨必然因果关系。必然因果关系分为普遍因果律和特殊因果律，他从特殊因果律推出普遍因果律。为什么特定的原因必然有特定的结果，必然联系的观念来自何种印象？休谟首先考察单一事例，发现物体的作用、意志对身体的作用、心灵对自身的作用和上帝的作用，这些都不是必然联系的观念的来源。然后，他考察恒常会合。在恒常会合的基础上，必然联系的观念不来自感官和理性，而来自想象力。特殊因果律出自恒常会合和习惯性推移。不难看出，休谟的因果观分为两个环节：怀疑和重建，他的怀疑产生了重大影响。影响主要表现在，引起学界对因果关系问题的广泛讨论，尤其是对归纳问题和概然因果关系的讨论，由此产生新休谟主义和康德的先验主义等理论形态，还引起对自由意志问题的探讨。

贾克防博士的报告主线是事实/价值的区分与休谟的道德哲学。与自苏格拉底、柏拉图以来的理性主义道德哲学家的观点不同，休谟认为理性的功能只在于认识事实，而价值判断则是由情感作出的。那么什么是“事实/价值”的区分？贾老师对休谟《人性论》的例子进行了分析。决定一个人杀害父母的是意志或者选择；决定一棵橡树幼苗毁灭它所由以生长的老树的是物质与运动的规律。同样的关系具有不同的原因，但是那些关系依然是相同的，这两种情形并不是都伴随着不道德的概念。理性可以帮助我们发现原因和结果，但不能告诉我们该不该谴责。在上面事例中，理性所起的作用是一样的，但结论不一样，因为在第一个例子中，我们运用了理性和情感，弑母这一件事是感情上不能接受的事，而不是在事实上和幼苗杀死老树有什么区别，这就是休谟关于事实与价值的区分。为什么会有“事实/价值”的区分？是因为观念的二重存在，同一个观念，它在心灵中的存在可以从两种方式来看待：表象地存在和形式地存在。形式意义上的观念是情感的应用范围。表象意义上的观念是理性应用的范围。之所以理性不能产生道德的约束力，是因为情感（以及意志和行为）不包含任何可由理性进行评估的内容。后世哲学家对休谟的事实/价值区分既有发展，又有批评，至今仍是学术界的争论焦点之一。

答疑环节，贾克防博士、胡好博士就“能否用休谟反对单一事例的论证来反驳习惯性推移印象的产生？什么是观念的二重存在？休谟有没有证明理性是否可以作出价值判断？如何在现实生活中判定因果关系？”等问题做了详细认真的解答。

最后，李朝东教授就事实和价值的问题进行总结时提到近日霍金关于“人工智能可能是人类文明的终结者”的演讲，其中假设人工智能有了自我生产和自我制造的能力，后果将不堪设想！霍金提出两个建议：要么科学家们继续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把计算机人工智能变成一种绝对异化的力量，脱离我们人类对它的控制，反过来成为支配和奴役人的力量；要么停下来不再向前推进，就现有成果为我们在各个行业进行服务，真正把我们从劳动中解放出来。在我们哲学日益被边缘化的今天，如此重大的哲学命题我们必须得思考，人工智能的出现对我们来说是无法改变的事实，那么我们人类将会作出怎么样的判断呢？这种价值判断将决定我们人类何去何从？究竟我们面对的未来是一个必然的王国还是一个偶然的地狱，这是我们必须要为人类的未来进行思考的一个重大命题！李朝东教授在这里建议和呼吁，不管人们是从事哲学的研究和思考还是其他学科的研究和思考，首先要立足于人类既定的事实，才能得到我们将做什么样的价值判断，这将关系到人类的未来和命运。

主讲人简介

胡好，副教授，湖南株洲人。研究方向是德国古典哲学，2012年毕业于武汉大学哲学学院，获哲学博士学位。现为西北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教师。2013年，跟随华中科技大学邓晓芒教授做博士后研究。在《现代哲学》、《道德与文明》、《南昌大学学报》、《德国哲学》等刊物发表学术论文数篇。

贾克防，副教授，山东阳谷人。研究方向是近代西方哲学和心灵哲学。2012年于北京大学获得哲学博士学位。2010年至2012年在美国新泽西州立罗格斯大学(Rutgers University)哲学系进行博士论文研究。现为西北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教师。在《自然辩证法研究》、《世界哲学》、《云南大学学报》等刊物发表论文多篇；主持国家社科基金青年项目、甘肃省高校科研项目等。